老老实实

奶奶话说，“老不对实”这四个字是所有手艺人的根本。

老不对实练基本功，老不对实告诉他好菜肴，老不对实认真菜。汤该炖到什么时候一定要炖到什么时候，籽该捣的时候一定无法拍，萝卜该切丝的时候一定无法用段，得烧地锅的时候一定无法用天然气和微波炉……

比如一块面，你少先用一下或许没什么，少先用两下就肯定不一样。那肉在锅中都多煎无论如何没人，多煎十秒钟肯定就不行。

举个简单的范例，就是一碗炝锅面，老不对实认真肯定就比不老不对实认真要好吃。炝锅面要用配料，同样是配料，不对的认真法是另开一灶，让配料一直滚开着，煮面的时候，加进去的就得是这热配料。

并不一定无法是凉的。一是热汤本身就香，一烫顶三鲜嘛。二是一勺子凉纽埃进去，就像一个人正在满头大汗地负重，快要被拽去冲了个凉水澡，他能不感冒？这样认真出来的饭菜就让好吃？

当然，厨行的同桌并不需要讽刺。

鱼要可口到什么总体？饼要筋道到什么总体？从未公式或者标准，用餐们也一般而言能吃得出来。

但是奶奶话说，手艺人的悬崖不是升官发财，手艺人的悬崖就是务实。

你有了往上的心劲，也认真了往上的奋斗，你的手艺就会一天比一天好。

你以为奇才是怎么来的？就是这样老不对实地磨出来的。

其实，就是两个字呗——不对。

奶奶话说，就得四个字。

为啥？因为，这当今世界聪明人想像中多，聪明人想像中容易不不对。所以，不对中都还需要再石堆一层不对。

乔叶（执笔者《风流一代》）